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卓然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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吼啸震神州的画家
时间：2007-10-21 7:36:47 点击次数:5681 |
吼啸震神州的画家
吼啸震神州的画家
——为卓然《狮虎画集》作
文怀沙
画家卓然老弟今年七十大寿了。“携手上河梁……岁月忽己晚”宁无感慨？对于画家卓然其人、其艺，十年来我写过两篇文章赞美之，惹得老友某公不满。他对我说：“别人都说你说话行文峻刻；见棱见角，不徇私情。记得二三十年前，你替人物画大师蒋兆和画集作长序。论名声蒋是饮誉中外的画家；论私交蒋与你交情最为深厚。但你笔下并不一味吹捧，谈蒋的艺术时持论 近乎苛，这正是我佩服你的地方。最近翻阅你写的《大康赞》（大康即书法家康殷）和谈卓然书画艺术的文章，你对之惟恐溢美之不周。简直不像你的一贯文风，看来你是老糊涂了。难道这两位比你年轮的艺术家就尽善尽美，找不出可褒贬的吗？想不到你老来学会奉承人了。”我笑而答之曰：“公领袖群伦，以博学名世。在我看来，你不遇是个书呆子；你的矜持使你目光短浅，你未见能理解我的用心。唐诗中有十个令人心碎的字：举世皆欲杀，吾意独怜才。请注意：“皆”与“独”二字！不管李太白有多大缺点，杜子美不会投身到欲杀李太白有多大缺点，杜子美不会投身到欲杀李太白的行列中去。康、卓都是长期衔冤负屈的才士，也都深受社会不公正的待遇。我之所以作文美之唯恐不周，正是进行补偿；正是进行更深刻意义下的持平之论。……”。
说实在的，我那两篇赞美卓然其人、其艺的文章，一方面替我招来某些非议；一方面我并不后悔，因为基本上涵盖了我之所欲言。我说卓然是善于凝炼自然的画家；又说卓然是鸡雄奇放恣于妩媚的画家。凡此，似乎无以复加了，何须再事蛇足？我没有忘记孔夫子对季文子“三思而后行”提出的意见，凡事适可而止，再“斯可矣”。如果“子文子”再写第三篇赞美卓然的文章，则何殊重复季文子的毛病而遇之？更可能遭到当代艺文坛某些微型孔夫子们打哈哈，说风凉话。但不幸我有个改不掉的知难而上、偏受倒行逆施的老毛病。而我认识的艺术家们又几乎全有个通病，那就是“执拗”和“一厢情愿”，卓然也不例外。他“迷信”我懂得他的艺术，一定要请我写原本无话可说的第三篇文章——即这篇序文。他的夫人李舒岫女士更是聪明的贤内助。她叠次电话中向我表达焦急无比的心情——《卓然狮虎画集》只欠我的序文，序文到便可出版；同时，她又用亲切的语音宽慰我，让我千万别着急，上年纪了要注意保养，另为赶写序文熬夜……我在感动之余，不能也不忍打退堂鼓；不能也不忍拒绝写这篇力不从心的文章。
今年上半年我发现了一个秘密。我说：“有谁个评论家能从刘海粟书画艺术中窥见在美的覆盖下，特具的来自海粟夫人——夏伊乔的真和善的内蕴？”最近又新发现另一秘密：善画狮虎的卓然可以能做到：“鸡雄奇放恣于妩媚”；既寄情吼啸，又忘情吼啸至于吼啸寂然——卓然笔下的狮子比老虎温柔多了，找不到“河东狮吼”的凶猛形象。原来这和画家卓然个人家庭生活中的琴瑟和谐大有关系。由此可见，艺术上凡属美妙之品，准能找到作者心灵与生活的投影。我很得意，既能在刘海粟作品中找到来自夏伊乔夫人的灵魂；又能在卓然作品中找到李舒岫夫人的脉脉温情。
艺术需要升华；艺术需要女人——无论母亲或妻子！以上云云，乃是拙序之“序”。草草已逾千言，幸勿视作可有可无的几笔赘话！
现在略说独擅腾场的狮虎画家卓然——
他之年复一年废寝其中，也是从形容各殊的狮虎身上不断有所发现、有所创护。他已经找到或正在找到一种可以填充世纪末文化空虚的东西；一种可以重新燃烧失落了人性的东西。
那些被画家卓然赋予流动的色彩、奇幻的光影和跃奋、迸发的生命律动的狮虎形象，无不孕涵着画家自身的至性深情。它们即无阻森狰狞险怪诡异之气，又无神秘叵测，给人以惊惶失措之感。画家卓然一方面突出狮虎来自造化的威灵感、崇高感；一方面又努力使狮虎沐浴在现实的、亲切的心灵阳光之下，变得可以和人们对话、变心，使人们从中感受温馨与安详。把具有从容风范的狮虎的自尊、自爱乃至“自在”洒向人寰。让我们的世界格外安宁；让我们共享生态平衡；让我们在灵魂深度互通有无。人类社会需要智慧；现代文明需要净化。自救之道是归朴返真，把尔虞我诈的织巧心态打除。五年前，我在“为在香港举办的卓然书画展”可作前言中，曾以“鸡雄奇放恣于妩媚”八个字概括卓然这类作品的整体风貌。我早就看出，卓然的这一独创画风，不仅源于他本人的审美经验、个性素质，也植根于深层的民族文化心里结构，是与民族审美心理源远流长的潜流汇合在一起的。
“艺”脱不开“术”，脱不开基本功。“术”的运用则是有选择性的，这取决于艺术家的艺术个性。应该说艺术家胸中各有其不同的“成竹”，但都要练就“疱丁解牛”的过硬本领。曾师事陈之佛、傅抱石、秦宣夫、刘子怜诸先生的卓然，是具备相当功力的。卓然还特别请求笔墨的“苍润”，这是力与美、刚与柔的统一。由于卓然所绘制的狮虎，大都为巨幅，为了压住画面，加重分量，他用墨必粗放泼辣，用笔必骨力雄健，对于一些细部处理，则十分讲究用笔的灵动美，往往顺逆，方圆笔互用，腕底不时作反侧转动，使直而硬的线条产生深厚、凝炼、老辣、稚拙、灵动等纷至沓来的艺术效果……。
庄子曰：“天地有大美而不言。”在卓然那一幅幅奕奕煌煌、趋向浑然大成的狮虎作品面前，我真是“欲辨已忘言”了。
记得十年前，我曾对卓然说：“你才六十岁，你艺术生命的新起点将从此开始。”现在我应该修正那句话。七十岁的卓然，仅仅进入了艺术世界的早春而己。
都怪卓然夫归不好，惹我喋喋不休，竟说了这么许多。是为序。
一九九四年十二月二十二日时在
卓然博客:http://houxiaoyiyuan.blog.163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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